大新王朝,真武六年三月,漠北草原斡难河附近的破虏军大营。
是夜。
大营内灯火通明,人影攒动。
帅帐中,大新王朝镇威大将军、破虏军主将陈破虏端坐帅位之上,正对着身前标注着敌我双方势力分布图的沙盘出神。
眼下,破虏军和漠北草原新崛起的大汗铁木尔之间的战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状态。
战场之上,论及武器装备和作战能力,漠北草原部众是完全不能和大新王朝的精锐之师破虏军所相提并论的;
但,这些北蛮子却是占据了绝对的地利优势,那广袤无垠的大草原就是他们最好的伪装。
自真武五年九月奉旨征北以来,镇威大将军陈破虏和他麾下的十万破虏军,已经在漠北草原上和铁木尔率领的草原各部交手数次,每一次都能在战场上打得草原各部溃不成军,却始终未能将其全歼。
最终,双方不得不在苦寒的漠北草原上陷入对峙。
这一对峙,就是长达半年之久。
出征之前,皇帝赵莽给陈破虏的旨意是——令漠北草原各部臣服大新王朝。
而陈破虏给赵莽立下的军令状却是——不破漠北部众誓不回还。
回想起自己出征漠北前放下的豪言壮语,帅帐内的陈破虏不由得自言自语道:“而今看来,倒是本将军小瞧了铁木尔这厮了!”
诶——
下一刻,陈破虏却是望着眼前的沙盘长叹一声。
此次破虏军远征漠北,陈破虏追求的是速战速决。
怎奈何,那铁木尔根本不给他正面对决的机会。
在双方前几次的交锋失利之后,铁木尔就开始和陈破虏在广袤的漠北草原上绕圈圈,利用战马的机动性和熟悉地形的优势,小规模袭扰破虏军的先锋和粮道,搞得陈破虏和众破虏军将士不厌其烦。
对此,镇威将军陈破虏也是憋着一肚子的气没地儿撒。
一方面,是他征战多年以来,还没有打过如此窝囊的仗。
另一方面,则是他已经接到了将军府传来的信件,夫人徐若云怀胎十月临盆在即,他陈破虏就要当爹了。
作为一个年近不惑才即将当爹的男人,尤其是在“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传统思想所教化下的古人,可想而知第一个孩子对他的重要性。
所以,陈破虏迫切的想要收拾掉铁木尔和草原部众,而后班师回朝,顺便赶回将军府陪伴夫人生产,好第一时间见到自己的骨肉。
谁曾想,他越是着急,那铁木尔却是越不给他机会。
欲速则不达啊!
“报——”
突然,帅帐外的一声通报,打断了陈破虏胡思乱想的思绪。
紧接着,帅帐外继续传来传令兵的通报声:“启禀大将军,前军斥候抓获敌军细作一名,细作自称知道铁木尔的营地所在,请大将军定夺!”
嗯?
闻言,帅位上的陈破虏眉毛一挑,厉声道:“传令下去,把人带上来!”
“末将得令!”
很快,一名被揍得鼻青脸肿,五花大绑起来的细作便被几名破虏军士兵押到了营帐内。
领头的将领汇报道:“启禀大将军,就是这小子,鬼鬼祟祟的在咱营地外晃荡了好久,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不过,这小子倒是个硬骨头,末将审了他半天愣是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审出来,就说要面见大将军;”
“最后,才给末将说他知道铁木尔的营地所在,其余的却是多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末将,末将怕耽误了军情,这才......”
这名破虏军将领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帅位上不怒自威的大将军陈破虏抬手打断,示意他闭嘴。
而陈破虏那双深邃、犀利的双眼,却是在这名“细作”进入帅帐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直勾勾的盯着他。
这名细作看起来年纪不大,估计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
许是因为长年累月生活在苦寒的漠北草原,这名细作要远比生活在中原的同龄人看起来更加成熟,眼神也更加坚毅。
在面对镇威大将军陈破虏不怒自威、咄咄逼人的眼神之时,这名少年细作却是能做到坦然受之,甚至是毫无惧色的与陈破虏对视。
“来人啊,给他松绑!”
这时,陈破虏大手一挥,示意士兵给这名少年松绑,然后开口问道:“小子诶,你叫什么名字?”
帅帐内,那名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少年摇了摇头。
帅位之上,陈破虏笑道:“是不想告诉本将军,还是说你没有名字啊?”
少年点了点头,道:“我是奴隶之子,没有名字。”
哦?
一听这话,陈破虏顿时便来了兴致,道:“继续说——”
那少年也不怯场,继续说道:“我们一家本是边关百姓,八年前铁木尔率部洗劫了我们生活的地方,我和我爹便被
番外 人物篇08—庞先楚之从草原奴隶到勇武将军(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